杨 健
我出生在濉溪老街,一个租住的小平房里。从此与淮北结下了地缘、人缘、情缘。
一点点的我跟随父亲辗转濉溪、百善等学校,后来落脚到了宿州城西。家里种的土豆要拉去濉溪三堤口卖,烧的煤泥要从烈山选煤场买回来。一架板车,穿过二铺、三铺、刁山、赵集、黄口等大大小小的集镇。100多里地,坑坑洼洼,从半夜里一直走到第二天傍黑。路上没有饭店,只有大碗茶,一分钱一碗,泡上自带的干粮。晚上在濉河里洗澡,不分男女老幼。睡在收摊的茶棚里,蚊子彻夜纠缠不休。
成人后进入煤矿工作,就在濉溪古饶镇,后划归烈山区。经常去淮北办事,从闸河坐火车到淮北大大小小站站停,大约要几个小时。坐汽车到淮北经过杨庄矿沉陷区,好像永远在沉陷,永远也填不平,颠颠簸簸倒好,遇到杨庄矿专列,来回倒腾,一等就是几十分钟。每次大家都祷告,千万别遇上进出车,可往往是怕鬼见鬼。淮北当时东西电厂到立交桥,南北一二三马路。只有逼仄的一马路热闹,常去新华书店、百货公司,偶尔能赶上啃两个“上海猪蹄”。
后来调到濉溪三堤口工作,就在濉溪火车站旁边,离濉河、濉溪老街不远。我也得以经常到濉河散步,荒芜的河堤,杂草丛生,时通时不通。去老街看看,老街还是那个样子,静静地躺在那里,破破烂烂。只有街口的狗肉烧饼,老油茶吸引着不多的游客。我拍过淮北不少照片,也写过淮北许多文章,其中散文《岁月漫过的老街》,获得安徽省报纸副刊二等奖。
数十年来,我目睹着淮北的发展建设,博物馆、体育场馆、南湖沉陷区、相山公园相继建成。越来越宽的四马路、五马路、六马路通车,高楼大厦越来越多,城区面积越来越大。隋唐老街的兴起,运河遗址的挖掘,淮北的文化氛围更浓了。一个个新兴的高科技企业助推了淮北的发展。从“乌金”城市转型为“碳谷绿金”城市,继而成为全国文明城市。
淮北没有名山大川,但相山被改造成集人文、休闲、娱乐的城市后花园;塔山培育出万亩榴园,软籽石榴享誉国内,远销海外;南山不老松、长寿村吸引着众多游客趋之若鹜;龙脊山草长莺飞,林木茂盛,巨龙腾飞……
淮北没有大江大湖,但南湖被打造成以煤矿为主题的文化公园;绿金湖建成大型生态湿地公园;碳谷湖蒹葭苍苍,荷花绽放;化家湖众鸟高飞,白鹭为家……
现在相山、塔山、南山、龙脊山,山山相连;南湖、绿金(中)湖、碳谷(东)湖、化家湖,湖湖相通。以濉河十里画廊,濉溪老街恢复原貌,隋唐大运河为背景的深厚文化内涵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中外游客。高速、高铁、城际高铁与全国联网,四通八达,迅速快捷。淮北人民靠着勤劳的双手,扎实肯干的精神,把一座座荒山变成“花果山”,把一个个沉陷区变成“绿金湖”,实现了乌鸡变凤凰的嬗变。
淮北因山而有神韵,因水而有灵气。神灵铸就了淮北精神气质,造就了淮北人杰地灵,成就了淮北温暖的城市。
再后来调宿工作,依然在淮北身边。一生与淮北有着太多的牵绊,心向往之,难舍难分。经常来淮北办事、会友、旅游,自然会去爬山涉水。看着淮北一次比一次内容丰富、整齐漂亮,越来越高大尚。
淮北因煤而生,是一座煤城。我是煤矿人,与煤打了一辈子交道,足见我与淮北缘之深厚,更为生于斯,长于斯的淮北感到骄傲和自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