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　震

以前，我以为枇杷和许多果木一样，花儿都在春天开放，可在入冬后的某一天，却豁然发现，小区几棵枇杷树的枝头上竟然有一簇簇白色的花儿，走近了细看，多个枝头上已经长满了花苞，毛茸茸地像一个个毛球，含苞欲放，包着棕黄的“外套”，很多已开出了粉白的花儿。

百度后得知，枇杷树一般在10月至12月开花。花期较长，从10月中旬开始，至12月上旬结束。在长江流域，枇杷树在11月开花，枇杷果在次年五月间成熟。枇杷树的花朵较小，花瓣为白色，呈长圆形或卵圆形，一簇簇的，甚是紧密。

《广韵脂韵》载：“枇杷，果木，冬花夏熟。”枇杷花盛开之时，洁白如雪的花朵绽放枝间，一股清幽远逸的香气便扑面而来。在万花凋零的时节，枇杷花凌霜傲雪，凛然开放，可与梅花比美，深得历代文人雅士颂扬。诗人董嗣杲曾写道“种接他枝宿土乾，花开抵得北风寒”，赵蕃有诗曰：“杨柳迎霜败，枇杷隔岁花。”元·顾瑛在《纪事》中写道“枇杷花开如雪白，杨柳叶落带烟青。”元·本诚也有诗曰“阴阴林涧白日冻，空庭雪压枇杷花。”……一句句诗词文赋均是对枇杷花的赞美之情。

冬天，百花凋谢，万树叶飘落，但是，这枇杷却在寒风中，在雪花飞舞中，盛开得如此美丽。昂头看这一树开在冬日里的枇杷花，不禁感叹生命万物的神奇。冬日里的枇杷花，虽没有腊梅的鲜艳，没有白玉兰的落落大方的幽香，也没有栀子花的浓郁香味，但它躲在绿叶里、不引人注意地兀自开放着，着实是冬日一道靓丽的景观。在花满枝头的枇杷树下，细看，却也有寥寥可数的几只不怕冷的小蜜蜂嘤嘤地忙碌着。

枇杷树叶一年四季青翠欲滴。春天，几场春雨过后，枇杷树贪婪地吮吸着春天的甘霖，伸展的枝头长出了嫩绿的叶芽。夏天，满树浓密墨绿的叶片，从远处看，像一把绿色的遮阳伞。秋天，少有的褐黄色叶片垂挂于枝头，等待秋风的摇落。一入冬，墨绿的叶片间便相继结满了一簇簇的花骨朵儿，继而又在寒风中开出一簇簇的花儿。

枇杷叶宽大而狭长，叶子一簇堆在另一簇上，不留一点空隙，老叶是墨绿的，嫩叶是嫩绿的。枇杷树因叶似琵琶而得名。诗人戴铭金有诗《高阳台》曰:“芳名巧向琵琶借”。

枇杷被古人称为金丸，秋日养蕾，冬季开花，春来结籽，夏初成熟，是承载四季之雨露，也是果中独备四季之气者，与樱桃、梅子并称“果中三友”。

此刻，闭上眼，遥想来年春夏之际，枇杷树上定然会硕果累累。一只只金黄色的枇杷果一个紧挨着一个，挂满枝头，果实芳华，像亲密无间的姊妹们，相互抱成一团，从远处看，一簇簇的金灿灿，煞是惹人眼，吸引着贪食的鸟儿在枝头盘旋。金灿灿、黄澄澄的枇杷果令人神往，酸酸甜甜鲜美的味道在满足食客味蕾的同时，也深受文人墨客的喜爱。先后有吴昌硕、齐白石、王雪涛、娄师白、赵少昂“五大名家”都曾画过枇杷，他们笔下的枇杷形神兼备，意境悠远，极富有笔墨情趣。

《冬日枇杷花满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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