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中华
南湖行
南湖的垂柳,越过深院的门楣。风,就一直在催。
翠鸟,啄开湿漉的早晨后,开始编排一段舞蹈。不为觅食,只为炫耀昨夜的爱情。
湖面,水波执着,像一件破旧的袈裟,在湖中漂洗。冬天的威严,在一个早晨走失。
其实,温暖不再是一个诱人的词汇。湖边,憋屈一个季节的草木,纷纷抬起委屈的头颅,向二月第一缕阳光致敬。
行走吧。风,已经接踵而来,捎来远方的讯息。
用脚步丈量,大地会在一朵花上变得辽阔。
走南山
没有诗人赞美。山,依然叫南山。
在皖北一马平川的大地,南山兀自耸立,像一位北方汉子,挺起胸膛,怀揣风雨,也装着坦然与自信。
来南山,我不是寻觅梦中的雏菊,而是看一座山,如何与广袤的平川嫁接,用男人的气质,书写在岁月中的传奇。
南山并不高大,山势也称不上雄伟。然而,这里土质褐黄,石头坚硬,沟壑幽深。草木以山林的名义嫁接四季,鸟兽借助山势在危岩间攀登,山泉在山涧欢快跳跃,山道如迷宫一般在山脊与山谷中穿行。透过南山的迷雾,俯仰观日月,登高望平川。
春光里,南山倾斜出一种姿势,用虔诚,迎接奔袭而来的车轮与脚步;用一段斑斓的景致,与你相拥。
皖北川藏线
一条路经历怎样的崎岖与曲折,才能称得上“川藏线”?
川藏遥远。
在皖北,我与春天相约,用双脚丈量一条山路的里程,也丈量筑路人的艰辛。
其实,平川是这片土地上的主宰。南山、虎山、龙脊山,这些大大小小的山头,据说是一条山峦的余脉,就像大音之后的余韵,以逶迤的姿态在大地上呈现。
蜿蜒、起伏,是所有山路的标配。眼前的山道,用柔情跨越山谷、河川,用豪迈连接起断崖、沟壑。筑路人赋予了一条山路的情怀,也让一条默默无闻的山路变得惊艳。
川藏与皖北,遥远限制了我的想象。我无法让它们在脑海里相逢,做一次跨越时空的对比与嫁接。
这里没有马帮的驼铃,有的是一道道车辙,探秘着一段山路的简史。
开启皖北川藏线之旅,每一步不一定是惊喜,但却是一种释怀。
迎春花
用笑脸,将春天打开。
花朵如粒,稚嫩的金黄,在山野点开一处处眉点。
迎,是这个季节万物悉数摆出的姿态。只是,你在惊蛰雷声到来之前,用早春的寒露沐浴身子,便开出一树饱满的情怀。
是花,骨子里都会绽放出娇艳。
与孤寂的山野为邻,因为弱小,被山风与晨露解读成各种版本。
沉默是金。
你用一朵朵奔放,书写生命的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