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福

三、濉溪“二府衙门”代表人物言南金

从现有资料看，在历任凤颍同知当中，言南金属于任职时间最长、官声最好、对地方社会治安和文教事业有所贡献、清廷屡加褒奖、民间评价也甚高的人物。由于没有查到言南金完整的传记资料，只能依靠史料中的只言片语，对言南金生平情况进行勾稽连缀，作以下大致描述。

言南金，字卓林，又字鲁琛，号可亭，江苏省苏州府昭文县（1912年并入常熟县）人，生于道光四年（1824年），卒年不详。同治十一年（1872年）至光绪九年（1883年）在濉溪口担任凤颍同知达11年之久。

昭文言氏是江南一带名门望族，其先祖为春秋末年的言偃（子游）。言偃是孔子的学生，有“孔门十哲、南方夫子”之誉。因而江南言氏素以儒学传家，涌现出不少历史名人。言南金之曾祖父言春荣，系恩贡生；其祖父言廷鐄，乾隆己酉恩科举人；其父言登浚，廪贡生；其母赵氏，贤妻良母；其大弟言朝鼎系同知衔江西通判，次弟言南星系湖北府经历。

言南金于咸丰三年（1853年）以言偃后裔身份得选恩贡，（在清朝官制中恩贡虽不及进士但也属于正途出身），时年29岁。短暂就职直隶州州判（从七品），经捐纳取得内阁中书（从七品但职在中枢地位较高）职衔。此后历游都下、山东、直隶、河南、湖北等地，其中约在咸丰四年至咸丰八年受聘于湖北两任学政（青麐和冯誉骥），负责湖北省乡试阅卷，随后在咸丰九年受聘于安徽巡抚翁同书麾下，奉派负责文案和销饷盐等事务。咸丰十一年正月（1861年2月），时为正五品候补同知衔的言南金，凭上年参与防卫寿州、击退太平军和捻军有功，得到咸丰帝钦批赏戴花翎。由此可见，言南金中年时期基本就是学政和巡抚的幕僚，没有担任过什么正式官职，仕宦生涯并不如意。直到同治三年正月（1864年2月），以候补同知衔署任安徽太湖县知县，时年四十周岁，才算有了一个正式职位。同治四年（1865年），离任太湖知县。同治六年（1867年），署任凤阳府凤庐同知。同治十一年（1872年）至光绪九年（1883年）任凤颍同知，其间于光绪二年（1876年）曾代理宿州知州。光绪二年，言南金的实职仍然是凤颍同知，但已经取得了从四品候补知府资格，且最高职衔经保举已晋升为正四品“特用道”。在光绪三年定稿成书的《重修安徽通志》编修人员中，言南金名列“司局”。光绪九年（1883年），言南金署任（代理）凤阳府知府，次年卸任，时年60周岁。在这之后，因为没有查到资料，推测其有可能为督抚作临时差遣，还有可能因年老体衰致仕还乡。

言南金在出仕后特别是在濉溪口担任凤颍同知11年间，做出过一些被朝廷数次给予嘉奖、晋升的功绩，也做了一些有益于社会得到时人赞誉的好事。从以下有史可查的具体表现，可以窥见言南金为人为官之大概。

一是忠孝两全勇于担当。言南金出仕30余年，有十余年时间都在参与平定被清廷视为“反贼”的太平军和捻军，从他数次得到晋升或嘉奖可以证明，为国家尽忠他做到了鞠躬尽瘁。在形势略有安定担任凤颍同知后，他又把老母接到身边奉养尽孝，并遵照母训勤政爱民。光绪版《宿州志·武备志》和宿州文人邵景舜所作《言母赵太夫人八十寿序》记载：光绪二年自春徂夏，天时亢旱，民心惶惶。闰五月二十九日，宿州、涡阳、永城捻党树旗起事，捻首旷同在封子山（今淮北市烈山区宋疃镇封山）聚集近千人，袭掠附近多个集镇，并企图攻占临涣和濉溪口两大集镇。言南金时任凤颍同知并代理宿州知州，他立即会商士绅，集合力量，大张声势。同时驰禀督抚和附近军镇，带领手下兵丁、当地团练配合徐州、寿州两处援军进行镇压，在围剿过程中能考虑“人烟凑集，事起仓促，不能玉石俱焚”，以计智取，晓示祸福，瓦解随从，只将捻首旷同、赵闯王、李凉仲等数人捕获并正法枭示，解救了不少被迫害和胁从的百姓，事后也没有牵连任何无辜，迅速、稳妥消弭了一场暴乱。

二是不吝私财捐资建衙。捻军于咸丰五年十一月、咸丰六年九月、咸丰八年八月三次攻取濉溪口，每次都会历经激烈战斗，占领期间又必大肆焚掠。同治二年上谕说道“安徽蒙、亳等处，自遭捻患几及十年，四野荒芜，疮痍满目。”濉溪城中的分州（州同）官署、古睢书院、仲子祠等重要建筑以及很多民房、商铺被兵乱焚毁。同治四年凤颍同知迁驻濉溪口，至同治十一年，叠经递易五任“二府老爷”，却连个像样的官宅都没有，只能暂借民居，后来盖了几间房屋勉强使用，其中前三任每任仅一年，基本上无所作为，第四任倒是任职三年，但却是个“举动谬妄，贪鄙近利”被同治帝革职的贪官，第五任干脆拒不赴任。只有第六任言南金不仅激流勇进，一干就是11年，还捐出自己的养廉银购田77亩，以所得地租和生息作为基金，在原州同署基址上建设了同知署，使“二府衙门”有了一点官署的模样。同时，积极筹资并组织修复加固濉溪城墙、支持恢复仲子祠、复兴古睢书院、重修相山庙以及其他被兵乱毁坏的重要建筑，极力保障社会稳定，引正官民风气，恢复城乡面貌，促进经济繁荣。

三是不遗余力振兴文教。濉溪古睢书院系宿西地方（今淮北市境内大部）历代唯一官民合办传统书院，由宿州分防州同赖以平于道光二十六年（1846年）创建，咸丰五年（1855年）古睢书院惨遭兵燹毁废。同治十一年五月言南金来濉溪履任“二府”，下车伊始便不辞劳烦积极恢复，他访问耆老、清理旧资、募集新捐，上书各级衙门层报获批争取支持。在他和地方士绅的共同努力下，次年二月书院即行开课，吟诵之声，琅琅四应。言南金理政之余，“扄门考课，士论翕然”。叠经五年惨淡经营，古睢书院终于焕然重兴。除按旧制复建外，言南金还个人出资为书院增建讲堂一所、草堂三楹、寝室五楹、茅屋三楹、厢房一处；另为美化书院，又凿池筑台，构“渔榭轩”，植树二三百株。关于重兴古睢书院经过，言南金于光绪三年专门撰写《重兴古睢书院记》一文详加叙述，其中苦辣酸甜，读之令人感佩唏嘘。在晚清危机重重、兵连祸接、不知明日为何日的时代，一个外地来濉官员，在百废待兴、百业待举之际，于本职工作之外，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升官发财、奢侈享受，而是通过重兴农桑、商贸、书院、贤祠、古庙等举措，意图实现志教化、美风俗、文章蒸蒸、士林济济、光辅国家中兴的理想和志向，为当地的经济、教育、文化、乡风建设做出了显著贡献。

四是学养深厚长于文史。时人称赞言南金兄弟三人“皆善书、有文艺”。从其能与晚清重臣、著名书家翁氏兄弟以及著名书家杨沂孙、湖北两任学政青麐、冯誉骥等交厚，可见格调不俗。言南金著有《可亭诗稿六卷·附词稿一卷》，现在尚能在网上看到他的两篇诗作和一篇小词，其一是《读冯鲁川廉访微尚斋诗集书后》：“大雅久不作，旷世还相求。古人志风教，落落殊难酬。皇荂说里耳，与时俱迁流。正变代相乘，去古日以悠。鲁川冯公诗，温厚清且遒。讽劝意言外，微显赅春秋。柏枧山木长，高风不可留。缅怀金石契，斯诣今谁俦。”其二是《朱伯韩观察过荆州以诗文见示》：“白傅歌传新乐府，望溪家数旧文宗。匡时经济谁为用，奖士风流世罕逢。十驾不辞期策驽，三年枉学悔屠龙。似闻柏枧还山去，京国何人载酒从。”其三是言南金同治十年（1871年）十月在明末清初顾苓绘制《柳如是初访半野堂小影》手卷上所作的题跋，内容为：“柳，堂开半野烟霞薮，哭文章，肠断今番又。调寄十六字令，辛未小春，南金题。”

另外，南京图书馆藏有言南金批校的一部明崇祯十七年汲古阁本《三国志》，书页存有其批语40余条，有些颇有见地，如评孙登：“世皆称魏武诸子多才，而不知吴大帝太子登多才而德茂，文章经济实过子桓，总由孙氏国祚不长，使子高有期颐之寿，天下当不归于司马矣。”（见王华宝著《南京图书馆藏版本简论》）

五是心怀感恩仗义执言。言南金曾是湖北学政青麐的幕宾，因德才兼备得到青麐的礼遇。咸丰四年青麐对抗太平军有功，火线提任湖北巡抚，随即又因太平军攻取武昌时远走长沙，引起咸丰帝震怒而遭弃世。但是言南金认为当时军政大权悉归于总督，青麐手无兵权并处处受到掣肘，失守之罪主责不在青麐，远走长沙也并非逃命。他曾向著名学者、朝廷谋士王柏心详细描述，武昌城破后青麐自杀未遂乃赴长沙求援的情况，为之鸣不平。王柏心为此写诗赠之，句中有云“中夜忽思旧，恻怆声暗吞。荒郊尚埋碧，饮泣孤臣魂。烽烟惨乡国，何处江南村。拔剑起击柱，莫释心烦冤。灵修信浩荡，已矣忽复论。”（见郭则澐著《十朝诗乘·卷一七》）其后曾国藩负责调查武昌失守事件，在向咸丰帝奏报时于青麐亦多有恕辞。敢于为皇帝钦定处死的罪臣鸣冤叫屈，在那皇权高压噤若寒蝉之时，是一般人不敢做也不愿做的，其人品确属难能可贵。

六是督抚赞许朝廷嘉奖。咸丰四年至咸丰八年，言南金作为幕僚负责湖北乡试阅卷，得到青麐和冯誉骥两任湖北学政的礼遇和赏识。言南金于咸丰八年至咸丰十一年曾为安徽巡抚翁同书的幕僚，负责文案和销饷盐等事务，并随营立功，深得翁同书肯定，受到推荐保举，赏戴花翎。翁同书对言南金很是欣赏，曾为言南金撰八言联句“贤者得人观至室，故山托咏在游文。”〔见《翁文勤公集兰亭楹联》同治五年（1866）刊本〕。翁同书之弟，同治、光绪两代帝师、协办大学士翁同龢于同治辛未十二月（1872年1月）为言南金题诗三首，有“人物岂因门望重，安危端赖出群贤”之句，对言南金也给予了很高评价。同治元年（1862年）六月初二日至六月二十九日，时任两江总督曾国藩亲自面试言南金等28人，言南金列入首日三人中第一。根据面试时表现，结合其家世、履历和面相等情况，综合评定其优劣，曾国藩在言南金填写的履历表上亲笔写下“面微偏，在展云（冯誉骥，字展云）处阅卷五年，似尚自好”“救火者仅此数人”的评语，认为言南金能自重自爱、洁身自好，在国家危难之时敢于挺身而出。因而在其姓名旁画了一个“O”，表示欣赏和可用。

在中国，封建社会的局限性决定了士大夫阶层的政治理想，即为修齐治平、学优则仕、建功立德、青史留名。言南金无外乎也是这一追求和目标的践行者。但是，空有一身品格、抱负、才学和担当的言南金，生逢清廷大厦将倾、黑暗腐朽之末世，又哪能实现其个人理想和抱负呢？

四、濉溪“二府衙门”设立的背景和意义

（一）时代背景：晚清时期统治腐朽内忧外患

有清一朝，皖北凤颍一带是最令统治者头痛的地方之一，其中宿州在官员选任和社会治理分级管理制度中属于等级最高、治理最难之地，“冲、繁、疲、难”四者兼具（“冲”指要道难防，“繁”指政务繁剧，“疲”指灾重民疲，“难”指民风刁悍、命盗案多）。乾隆十二年（1747年）安徽巡抚潘思榘在给乾隆帝奏章中评价皖北民风“凤颍一带，男妇惰窳成习、鲜勤耕作，丰稔则仰食于天，灾歉则待给于官。”嘉庆十三年（1808年）嘉庆帝特发上谕“（皖北）各府州县遴选廉明干练之员，取其才堪治剧而又通晓事体者，责令随时整顿”。光绪十三年（1887年）漕运总督卢世杰在《宿州志·序》中感慨“宿州，一强悍之区，毗豫控徐，棼然难治，自遭兵燹，十室九空。”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安徽巡抚冯煦在《奏皖省道缺分别裁改折》中叹言“（皖省）北路与河南、山东、江苏诸省壤地相接，民风强悍，夙称难治。”嘉庆以降，皖北灾害连年、战乱频仍，盗贼遍地、义兵蜂起，本已赋重役繁、民不聊生，还要遭受贪官酷吏层层盘剥，承担沉重的列强战争赔款，人民忍无可忍，从而导致白莲教、太平军、捻军、义和团等相继揭竿而起。以皖北为中心的捻军持续数年纵横北方数省，攻府拔县，剑指清廷，令风雨飘摇、岌岌可危的大清朝堂，特别是咸丰、同治二帝深感恐惧。在此背景下，为强化皖北统治薄弱地带和环节，“凤颍二府分防捕盗同知”应运而生。

（二）历史意义：进一步增强了濉溪口中心城镇的地位和功能

一是城防设施加固完善。濉溪口所在地古称“徐口子”，后因溪河入睢，改称“濉溪口”，是濉河、溪河、西流河三水交汇之处，附近10公里内北有数千年历史的古沛郡郡治相城（相县）故址，东有上万矿工集聚的烈山煤矿区，苏鲁豫皖四省、凤颍归徐四府在此相邻毗连，交通上四通八达，军事上易攻难守，明代中期已形成中心集市，明末清初成为商贸重镇。万历十七年（1589年），濉溪口四周挖壕筑圩，初具城镇规模。清顺治三年（1646年），下辖43集的宿州西北第一大乡相乡治所移驻城内。雍正八年（1730年），为治理河患并加强社会治安，专设“宿州州同（从六品）”一职派驻于濉溪口。咸丰五年（1855年）筑土城。同治三年（1864年）因黄河北徙，裁撤驻守濉溪口的宿州分防州同。同治四年（1865年），“凤颍二府分防捕盗同知”进驻濉溪口后，头等大事就是修复加固被捻军毁坏的城防。光绪十二年（1886年）至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建设周长近3000米的砖城及东、西、南、北4座城门，疏浚护城河及附近河沟水系，进一步完善了濉溪城防及其他防御体系。

二是政治地位显著提高。自北齐天宝七年（556年）沛郡相县废除，距雍正八年（1730年）宿州州同派驻濉溪口前，此地已经1174年没有正式官衙设立，郡、县、府、州等机构设置长期处于空白状态。雍正八年至同治三年濉溪口设立宿州州同署，持续134年，作为“副州级从六品官署”所在地，濉溪口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影响得以明显提升。“二府衙门”的移驻，使得濉溪口驻守官衙从六品副州级提升为正五品副府（厅）级，品级比宿州知州官衙还高半级，进一步提升了濉溪古城的政治层阶。“二府”位列朝廷“大员”，下辖官吏、僚佐、捕快、兵丁等，有约百人之众，直接管辖六个州县治安捕盗事务及其军警体系，影响范围达周围数百里。从为重建古睢书院捐款者有“四品衔2人、五品衔2人、六品衔4人、州同1人、千总1人、主簿1人、补用知县1人、训导1人、游击1人、从九品衔5人、理问3人、贡生5人、廪生3人、监生28人、文生27人、武生1人”共76人来看，这个群体中一部分当为凤颍同知的下属僚佐，另外一部分应是濉城内外的士绅阶层。

三是强化治安保障安定。“二府衙门”除直接管理各州县选派的60名差役外，濉溪口还有绿营兵“濉溪汛”驻扎。濉溪汛设头司把总一员，为武官正七品，约带兵五六十人至百人。（绿营兵，是清朝八旗兵之外汉族兵员组成的军队，光绪二十九年改制为巡警军；汛，清朝时兵制，州县及其他要地驻守的基层军事单位。）另在今之淮北市境内还分设南平汛千总一员、百善汛千总一员。绿营千总为正六品武官，下辖数百人不等。“二府衙门”所管辖的六州县尚有其他地方驻军和团练等武装。凤颍同知对于辖区内千总、把总、外委等驻军军官和团练、乡丁，有一定的监督权、节制权及有事时要求其协助并进行指挥的权限，一定程度上保障了辖区内特别是衙署所在地的社会秩序。

四是兴利除弊有所作为。太平天国和捻军被平定后数十年间，皖北地方相对安稳了一段时光，经济、文化和城乡秩序较快恢复。这段时间，驻守濉溪口11年的凤颍同知言南金和紧接其后任宿州知州12年、曾代理凤颍同知的何庆钊，都难能可贵地做到了廉洁奉公、恪尽职守、有所作为。另有后期几任凤颍同知，如魏高蹇参与鉴定《宿州志》、蔡康声主持重修相山庙奎楼、刘某主办濉溪广育高等小学堂等。说明这一时期的“二府衙门”顺应了人心思定的大势，略尽守土牧民之责，一定程度实现了兴利除弊移风易俗。至清朝末年，濉溪地方人口显著增加，农业生产得到恢复，酿酒和商贸逐渐兴盛，烈山煤矿生产经营较快发展。在“二府衙门”和宿州知州的引领治理下，淮北一带经济文化渐次复苏，城乡面貌有所改观。

五、一点建议

濉溪口古城为目前淮北市境内为数不多且保存较好的具有明清风格的古城，经过近年重点保护并大力整修开发，初步展示了晚清民国时期的古城风貌，文旅价值有所体现。但是，因清朝至民国时期系列重点建筑如二府衙、关帝庙、城隍庙、仲子祠、泰伯祠、黄家花园、著名槽坊、濉河码头等尚未能重现，致使古城文化底蕴彰显不够。如能在当前基础上进一步挖掘利用丰厚的历史文化资源，在适当位置最好是在原址上恢复重建上述古典建筑，对于更进一步提升濉溪县乃至淮北市历史文化层级，彰显濉溪口古城特色和历史风貌，有效增强其文旅价值当大有裨益。

参考资料：

1.《清实录》

2.《清史稿》

3.光绪版《安徽通志》

4.光绪版《凤阳府志》

5.光绪版《宿州志》

6.冯煦《皖政辑要》

7.傅林祥《明清同知通判外驻、分防与地方治理》

8.易山明《清代安徽政区分等与地方社会治理》

9.胡恒《清代县级政区分等制度再探》

10.郑成航《清代集兰亭联的书写与生成》

11.罗雪梅《从政区厅到分防厅——清代安徽南平厅的设置与性质转换》